“医学史学家玛格丽特·佩林认为,这与当时的文化息息相关。损伤或丑陋的相貌在当时不仅要多读书,还会被认为是丑恶内心的外在体现。(患者)为了不被污名化而选择手术,例如因为梅毒导致的面部溃烂,就需要手术移植皮肤。”
一方面,科学界主流声音支持农作物、饲养动物的转基因大量使用,并且跟以崔永元为代表的“反转”群体形成鲜明对比。但另一方面,同一批人又要极度的反对将这项技术用于人类自身。
至少在中国我很自信是如此——小孩子群体里,最怕的是跟别人不一样,因为老祖宗传下来的基因告诉我们,跟大家做一样的事,才有更大可能繁衍后代。
“转基因”既然不能给人用,为什么可以给人吃
车祸的直接责任人是司机。当直接责任人被移除之后,这个本来不是问题的问题,也会成为一个像天灾一样的伦理学困境。
如果有人“逆天改命”的,实现了自然都不一定能帮你做到的事情,能够将人们原以为是不可抗力的东西,重新放归到人力能左右的范围之内,那么随之而来的,是责任。这个人必须对由此产生的一切后果负责。
今天(11.26)中午,众多报道此事的国外媒体都是引用了中国通讯社的报道,并没有自己增加新的信源,同时用了“Claimed”(自称)来表达他们的怀疑。
好吧,我们终于说到了公平问题。
幸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认同,我们没有必要给(除了濒危动植物之外的)世界上其他的生物以平等的“动物权”,否则我们的生活将会少了很多乐趣和便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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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很显然,他就必须负责。
此前,来自中山大学的问卷调查显示,HIV感染者对基因编辑技术的期望值,比普通公众更高。
我相信,以这样的思路,即便对“伦理”问题没什么感觉的中国读者,恐怕也会认同对人类自身进行基因编辑并不是一个好主意。
比我们普通人更了解基因编辑技术的一群人——包括果壳、知乎上的蓝V认证用户,《知识分子》公众号等等,则与部分国外媒体一样,在第一时间体现出严厉的批评和质疑的态度。
而孩子及今后的后代永远告别艾滋病魔咒的诱惑,却是完全可以抵消家长们的付出和顾虑的,对那些特殊的家长来说,是完全值得,甚至梦寐以求的。
甚至于,就算是比更改基因后果严重不知多少倍的历史上的人类学、社会学“实验”,拥有“悠久历史”和“无神论”两大法宝的中国人,也都会抱着“看淡了治乱循环”的心思轻轻放过。
这种朴素的观念发展到现在,就是根植于普通人心中的对平等、公平的诉求。但是,这种诉求是被动的,是建立在灾害已经发生,或不可避免的基础上的补救措施。
基因编辑中出现“半成品”和“残次品”对那些不幸的胚胎来说当然不公平,那么一旦大规模出现了所谓“强化”的人类基因,我们要不要为了物种多样性,为了防灾备份,而保留一些“非转基因人”或者“纯种人”呢?这些生下来就不如其他人天赋高尚的人类,是否获得了一个公平的起点呢?
CRISPR 是一种基因编辑技术,而被一些中国人视为“洪水猛兽”的转基因食品,也是采用了基因编辑技术(虽然具体技术分支有差异)。如果用一个非常,非常,非常不严谨的比方,对人体的胚胎进行基因编辑,相当于是做了个“转基因人”。
我们人类会带着温馨与祝福的心态,来面对经过基因编辑的新人类的诞生吗?不会的。
这点还跟“转基因”农作物有一点不同:一部分由于厂商盈利的需求,农作物种子里面的转基因性状一般不能维持到下一代,要么是种出的作物无法繁育。
一个先天性心脏病、唐氏综合症、乙肝病毒或(这次 CRISPR 所要避免的)艾滋病毒(HIV)携带者,只要这个孩子已经生出来了,我们就只能负责到底,对其平等对待。
你也许理解不了伦理,但一定能理解公平
最主要的是,它的出现,带来了一种我们能理解的不平等。这种不平等是有责任人的,也就是说,有人可以为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不平等负责。
深圳曾经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。在审查申请书上签下名字的伦理委员会成员(假设签名不是伪造的),本质上做了和40年前在安徽小岗村的一张纸上按手印的几十个农民一样的事。
我们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主体的位置,而将那些被我们消化、娱乐、使用的动植物放在了客体的位置上。人类与那些他所驱驰的东西之间关系并不平等。因此也可以任意掌握生杀予夺的大权,而无需感到伦理上的压力。
如果有个办法能一劳永逸的根治先天性的不平等,人类当然会很渴望这样的办法。整容技术就是这样一种“逆天改命”的办法。
然而——如果说有一个人,他能为汶川地震,东日本大地震,或者最近的加州山火什么的——负起主要的责任,我们希望对他施加什么样的刑罚呢?
我们知道,人的先天禀赋就是不平等的,有些人注定生下来就比另外一些人在智商上更占优势,或者长得更高,或者更健美,或者更符合当代人的审美。那他们就会对另外一些人形成天然的“碾压”。
我们都这样做了也不会有什么心理压力,那么很自然的,在进行动植物基因编辑的时候,对于那些“残次品”和“半成品”,就可以随意的销毁它们,而不必承受精神上的压力。
所以我们跟一些其他地方的人士相比,看待同一类问题时候的眼光,可能是完全不同的。还有,我们不能排除有人看了学术圈的集体质疑和反对,就着急说“这是见不得中国进步”这样的话……
有些人反转基因,是朴素的认为祖宗之法不可变,今不如古。不过我想,面对作用于人类的基因改造技术,我们应该不至于抱有这种朴素的想法。
比如说享用肉食。我们有大规模的现代化工厂生产白羽鸡,它们 60 多天的短暂生命是人类赋予的,而这生命旅程唯一的归宿就是成为人类的盘中餐。
本是救济不平等,却注定会创造更大的不平等
——其实跟现在是完全一样的。如果不是遭到歧视受人欺负,感受到世界的恶意,主动选择整容的人远远不会那么多,这东西也不至于成为一种产业。
来自官方新闻网站的报道,充满了人们所熟知的那种树立先进典型的口吻,跟之前引起争议,随后又被撤稿的韩春雨教授的初试啼声非常相似。
有文章介绍说 ,整形手术的历史几乎和人类有医疗记录的时代一样长。早在中世纪消毒麻醉等技术还不成熟的时候,还使用柳叶刀和放血疗法的原始医疗行业,已经敢于对面部动刀。